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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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林嘉月瞧著他臉色忽明忽暗, 時而展眉時而皺眉，索性開門見山道：“陸公子，我今日約你見面, 是想與你賠不是的。”
“一是因當日我請公子吃飯, 遲到了半個時辰。”
“二是因我表兄在公子跟前出言不遜, 胡言亂語。”
說話間，她已為宋曕斟了一杯葡萄酒, 輕聲道：“當日旸表兄在公子跟前說了些什麽，我已皆知。”
“我不願欺瞞公子, 我姨母的確有要我嫁給旸表兄為妻之意, 想著我們表兄妹從小一起長大，知根知底。”
“可我對旸表兄只有兄妹之情，並無男女之意。”
“我相信，旸表兄應該也是如此，那日他之所以在公子跟前胡言亂語, 不過是擔心公子蒙騙我……”
宋曕道：“此話當真？”
林嘉月笑了起來：“我騙公子做什麽？我又何必拿這等事騙人？”
宋曕想起自己給俞旸的那幾拳, 也覺得自己下手好像重了些：“那日在青樓, 並非我前去尋歡作樂，而是有要事在身……”
林嘉月抿了口葡萄酒，道：“我知道的。”
宋曕卻是一楞：“三奶奶如何知道的？”
林嘉月笑道：“以公子這般樣貌, 若想要女子，什麽樣的女子沒有？何至於去那等地方？”
實則她沒好意思說。
宋曕長得就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，言行舉止更能看出他甚少與女子接觸, 哪裏會喜歡去那等地方？
宋曕雖未接話, 卻是嘴角微揚。
這是林嘉月第一次在宋曕面上看到笑容, 腦海中只冒出一句話來——積石如玉，列松如翠, 郎艷獨絕，世無其二。
她想。
若她是青樓中的女子，碰到宋曕這般長相的男子，即便不收錢，也願意陪他說說話吃吃飯的。
宋曕正欲開口說話，卻瞧見林嘉月正盯著自己：“三奶奶在看什麽？”
林嘉月可不害羞，直道：“我在看公子長得真好看啊！”
“別說京城，只怕整個大魏都找不出幾個像公子這樣俊朗的男子！”
宋曕道：“三奶奶謬讚了。”
為緩解尷尬，他端起酒杯喝了口葡萄酒。
葡萄酒清冽甘甜，味道很是不錯。
從小到大，自是有很多人誇他長得好看，大多是長輩，甚至宮裏的趙太後都時常這樣說。
但像林嘉月這樣當面誇他長得好的姑娘……卻是絕無僅有。
像林嘉月這樣誇讚的如此真誠的，更是只有她一個。
朦朧的月亮已悄然從雲層裏鉆了出來，顯得窗外的風景更是靜謐。
林嘉月道：“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，對開門做生意的女子更是苛刻，關於我的一些傳聞，我也有所聽聞。”
“有人說我生母乃商賈出身，當初之所以能高嫁至鎮遠侯府，是我引/誘辰哥兒他爹在先，逼得鎮遠侯府退了與三妹妹的親事。”
“有人說三妹妹與三妹夫感情不睦，是三妹夫對我情根深種，所以對三妹妹很是冷淡。”
“甚至還有人說我之所以當初選中賀知行賀公子所題的鋪名，不過是我看中他尚未娶妻，想要在他高中之前，與他暗定親事。”
她輕笑一聲，面上滿是光明磊落：“真是……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。”
若非當著宋曕的面，她定要說那些人真是胡說八道：“眾人又不是不知‘名節’二字對女子何等重要，如今卻因一些捕風捉影之事就給我扣下帽子。”
“可偏偏這等無依無據之事，我不好與人爭辯，只想著清者自清，假以時日，這些流言蜚語自會消散。”
頓時。
宋曕只覺羞愧不已。
自己不也是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嗎？只因幾句話，就斷定林嘉月與陳煥章有私情，懷疑林嘉月想與賀知行交好：“三奶奶說的極是。”
林嘉月卻道：“公子不必客氣，就叫我嘉月吧。”
嘉月？
上次這兩個字，宋曕已呼之欲出，卻還是沒叫出口，如今卻道：“好，以後我就喚你嘉月。”
他一向光明磊落，有什麽說什麽：“當初我的確是聽到了些風言風語，所以對……你有些誤會。”
“可我與你也相處了幾次，大概也知你是什麽性子的人。”
“在這兒，我還要因先前之事與你賠個不是！”
林嘉月笑道：“公子太過客氣了。”
她道：“我瞧公子臉色比起從前來愈發憔悴，想必近來很是辛苦，不如先喝一碗蕓豆蹄花湯吧？”
她已為宋曕盛了一碗燉的奶白的蹄花湯：“許多人不愛吃蹄膀，覺得膩人，但蹄膀卻是大補。”
“這道湯用的是吃果子長大的豬蹄膀，肉質細膩且無腥味，砂鍋裏加入藥材，足足燉了三個時辰，蕓豆也好，還是蹄花也好，都細膩軟爛，公子嘗嘗看。”
“若公子不愛吃蹄花，可以配著蘸水一起吃，味道應該不錯。”
說著，她又道：“還有這道松鼠鱖魚，酸甜可口，很是開胃。”
“這道蔥爆羊肉，銅鍋燜雞味道都不錯，公子嘗嘗看！”
她不光給宋曕夾菜，自己也吃的香甜。
因她與宋曕之間的話都說了清楚，所以是胃口大開，一口接一口，看著就叫人覺得胃口大開。
宋曕雖年少就在軍營打滾，並非不能吃苦之人。
但這些日子，他是身心皆受著折磨，已許久沒好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。
兩人對坐，並無多少言語。
你一筷子，我一筷子，吃的香甜。
吃到最後，已有八分飽的宋曕這才放下筷子，道：“我原以為你會問我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麽，還會問我……為何會出現在軟風樓。”
正埋頭苦喝玉竹麥冬湯的林嘉月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，不以為意道：“公子既是未與我說，想必定有其中緣由。”
“若你想說了，自然就會說了。”
甚至就連他的名字都是如此。
她幾次說起自己的閨名，但他卻並無投桃報李之意，將他的名字也說與自己聽——想必定是不方便。
宋曕一怔。
已連喝幾杯葡萄酒的他渾身上下本是微微發熱，不知是聽到林嘉月這番話的緣故，還是有一陣涼風吹來的緣故，讓他渾身上下都覺熨帖。
這等感覺就像什麽呢？
就像他在三九天大汗淋漓步行數十裏路，突然發現了一口水井。
就像他明知明日夫子要考較他們的學問，前一天晚上他才知道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未背書。
這等感覺，不光光是欣喜，還有期待。
他唇角再次揚起，這一次他面上的笑容比從前更深：“多謝……你相信我。”
林嘉月已將一碗玉竹麥冬湯喝的幹幹凈凈，瞧見他笑，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：“從小我姨母就說我眼光極好，也的確是如此，我從未看錯人。”
宋曕嘴角的笑容一滯，一時竟不知她眼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。
且當她眼光是好吧！
要不然怎麽在茫茫人海中，為何就看中了自己？看中了她的夫君？
林嘉月是個健談的，早已習慣了他的寡言，笑著道：“我記得我上次與公子說起過我的姨母，她就是旸表兄的母親，不過並非旸表兄的親生母親，而是養母。”
她又與宋曕說起俞家之事，想著畢竟他也要時常與俞家走動的，最後更是道：“……正因我拿故去的姨夫的緣故，所t以旸表兄以偏概全，覺得願意上門當贅婿的男子就沒幾個好人。”
“公子莫要多心，公子這等情況不過是例外而已。”
俞家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之事，宋曕早已聽初一提起過一次。
但如今他依舊聽林嘉月娓娓道來，面上半點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：“照你如此說來，我該與俞家公子賠個不是的。”
林嘉月道：“旸表兄也並非小氣之人，定不會公子一般計較的。”
“這叫什麽？這就叫不打不相識！”
她並沒有將俞旸的態度放在心上，這門親事，她看重的只有俞姨母與宋子辰的態度：“對了，公子近來可有功？”
宋曕頷首，端起酒杯：“接下來幾日並不像從前那樣忙了，你可是有事？”
林嘉月道：“我想讓辰哥兒見公子一面……”
她這話還沒說完，宋曕一個激動，就劇烈咳嗽起來。
他哪裏能見宋子辰？
若是他們父子一見面，豈不是什麽都暴露了？
他一想到這件事宋子辰知道後，近來與宋子辰好的能同穿一條褲子的趙星暉也就知道了，緊接著，英國公世子夫人，英國公，趙太後，乃至於瑞王，沈國舅等人都會知道這事兒……他只覺得頭疼。
林嘉月見他嗆的臉都紅了，站起身來替他順背，道：“公子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不要緊吧？”
本就心慌意亂的宋曕聞到鼻尖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，頓時就心猿意馬起來：“沒，沒什麽……”
他的臉好像更紅了。
林嘉月忙又給他倒了一盅清茶：“你喝口茶順順氣。”
一盅清茶喝下去。
宋曕臉色這才好看些，更斟酌道：“辰哥兒……辰哥兒我知道的，可我覺得如今見他是不是為時尚早？”
林嘉月一怔，便道：“是我著急了。”
宋曕生怕她誤會了，忙道：“我並非是不願與你成親，只是這等事急不來的。”
“我聽說……聽說辰哥兒剛考進百川書院，如今正是用心念書的時候，不能因這等事分了心神……”
他只覺自己這話越說越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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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嘉月瞧著他臉色忽明忽暗, 時而展眉時而皺眉，索性開門見山道：“陸公子，我今日約你見面, 是想與你賠不是的。”
“一是因當日我請公子吃飯, 遲到了半個時辰。”
“二是因我表兄在公子跟前出言不遜, 胡言亂語。”
說話間，她已為宋曕斟了一杯葡萄酒, 輕聲道：“當日旸表兄在公子跟前說了些什麽，我已皆知。”
“我不願欺瞞公子, 我姨母的確有要我嫁給旸表兄為妻之意, 想著我們表兄妹從小一起長大，知根知底。”
“可我對旸表兄只有兄妹之情，並無男女之意。”
“我相信，旸表兄應該也是如此，那日他之所以在公子跟前胡言亂語, 不過是擔心公子蒙騙我……”
宋曕道：“此話當真？”
林嘉月笑了起來：“我騙公子做什麽？我又何必拿這等事騙人？”
宋曕想起自己給俞旸的那幾拳, 也覺得自己下手好像重了些：“那日在青樓, 並非我前去尋歡作樂，而是有要事在身……”
林嘉月抿了口葡萄酒，道：“我知道的。”
宋曕卻是一楞：“三奶奶如何知道的？”
林嘉月笑道：“以公子這般樣貌, 若想要女子，什麽樣的女子沒有？何至於去那等地方？”
實則她沒好意思說。
宋曕長得就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，言行舉止更能看出他甚少與女子接觸, 哪裏會喜歡去那等地方？
宋曕雖未接話, 卻是嘴角微揚。
這是林嘉月第一次在宋曕面上看到笑容, 腦海中只冒出一句話來——積石如玉，列松如翠, 郎艷獨絕，世無其二。
她想。
若她是青樓中的女子，碰到宋曕這般長相的男子，即便不收錢，也願意陪他說說話吃吃飯的。
宋曕正欲開口說話，卻瞧見林嘉月正盯著自己：“三奶奶在看什麽？”
林嘉月可不害羞，直道：“我在看公子長得真好看啊！”
“別說京城，只怕整個大魏都找不出幾個像公子這樣俊朗的男子！”
宋曕道：“三奶奶謬讚了。”
為緩解尷尬，他端起酒杯喝了口葡萄酒。
葡萄酒清冽甘甜，味道很是不錯。
從小到大，自是有很多人誇他長得好看，大多是長輩，甚至宮裏的趙太後都時常這樣說。
但像林嘉月這樣當面誇他長得好的姑娘……卻是絕無僅有。
像林嘉月這樣誇讚的如此真誠的，更是只有她一個。
朦朧的月亮已悄然從雲層裏鉆了出來，顯得窗外的風景更是靜謐。
林嘉月道：“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，對開門做生意的女子更是苛刻，關於我的一些傳聞，我也有所聽聞。”
“有人說我生母乃商賈出身，當初之所以能高嫁至鎮遠侯府，是我引/誘辰哥兒他爹在先，逼得鎮遠侯府退了與三妹妹的親事。”
“有人說三妹妹與三妹夫感情不睦，是三妹夫對我情根深種，所以對三妹妹很是冷淡。”
“甚至還有人說我之所以當初選中賀知行賀公子所題的鋪名，不過是我看中他尚未娶妻，想要在他高中之前，與他暗定親事。”
她輕笑一聲，面上滿是光明磊落：“真是……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。”
若非當著宋曕的面，她定要說那些人真是胡說八道：“眾人又不是不知‘名節’二字對女子何等重要，如今卻因一些捕風捉影之事就給我扣下帽子。”
“可偏偏這等無依無據之事，我不好與人爭辯，只想著清者自清，假以時日，這些流言蜚語自會消散。”
頓時。
宋曕只覺羞愧不已。
自己不也是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嗎？只因幾句話，就斷定林嘉月與陳煥章有私情，懷疑林嘉月想與賀知行交好：“三奶奶說的極是。”
林嘉月卻道：“公子不必客氣，就叫我嘉月吧。”
嘉月？
上次這兩個字，宋曕已呼之欲出，卻還是沒叫出口，如今卻道：“好，以後我就喚你嘉月。”
他一向光明磊落，有什麽說什麽：“當初我的確是聽到了些風言風語，所以對……你有些誤會。”
“可我與你也相處了幾次，大概也知你是什麽性子的人。”
“在這兒，我還要因先前之事與你賠個不是！”
林嘉月笑道：“公子太過客氣了。”
她道：“我瞧公子臉色比起從前來愈發憔悴，想必近來很是辛苦，不如先喝一碗蕓豆蹄花湯吧？”
她已為宋曕盛了一碗燉的奶白的蹄花湯：“許多人不愛吃蹄膀，覺得膩人，但蹄膀卻是大補。”
“這道湯用的是吃果子長大的豬蹄膀，肉質細膩且無腥味，砂鍋裏加入藥材，足足燉了三個時辰，蕓豆也好，還是蹄花也好，都細膩軟爛，公子嘗嘗看。”
“若公子不愛吃蹄花，可以配著蘸水一起吃，味道應該不錯。”
說著，她又道：“還有這道松鼠鱖魚，酸甜可口，很是開胃。”
“這道蔥爆羊肉，銅鍋燜雞味道都不錯，公子嘗嘗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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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她與宋曕之間的話都說了清楚，所以是胃口大開，一口接一口，看著就叫人覺得胃口大開。
宋曕雖年少就在軍營打滾，並非不能吃苦之人。
但這些日子，他是身心皆受著折磨，已許久沒好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。
兩人對坐，並無多少言語。
你一筷子，我一筷子，吃的香甜。
吃到最後，已有八分飽的宋曕這才放下筷子，道：“我原以為你會問我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麽，還會問我……為何會出現在軟風樓。”
正埋頭苦喝玉竹麥冬湯的林嘉月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，不以為意道：“公子既是未與我說，想必定有其中緣由。”
“若你想說了，自然就會說了。”
甚至就連他的名字都是如此。
她幾次說起自己的閨名，但他卻並無投桃報李之意，將他的名字也說與自己聽——想必定是不方便。
宋曕一怔。
已連喝幾杯葡萄酒的他渾身上下本是微微發熱，不知是聽到林嘉月這番話的緣故，還是有一陣涼風吹來的緣故，讓他渾身上下都覺熨帖。
這等感覺就像什麽呢？
就像他在三九天大汗淋漓步行數十裏路，突然發現了一口水井。
就像他明知明日夫子要考較他們的學問，前一天晚上他才知道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未背書。
這等感覺，不光光是欣喜，還有期待。
他唇角再次揚起，這一次他面上的笑容比從前更深：“多謝……你相信我。”
林嘉月已將一碗玉竹麥冬湯喝的幹幹凈凈，瞧見他笑，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：“從小我姨母就說我眼光極好，也的確是如此，我從未看錯人。”
宋曕嘴角的笑容一滯，一時竟不知她眼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。
且當她眼光是好吧！
要不然怎麽在茫茫人海中，為何就看中了自己？看中了她的夫君？
林嘉月是個健談的，早已習慣了他的寡言，笑著道：“我記得我上次與公子說起過我的姨母，她就是旸表兄的母親，不過並非旸表兄的親生母親，而是養母。”
她又與宋曕說起俞家之事，想著畢竟他也要時常與俞家走動的，最後更是道：“……正因我拿故去的姨夫的緣故，所t以旸表兄以偏概全，覺得願意上門當贅婿的男子就沒幾個好人。”
“公子莫要多心，公子這等情況不過是例外而已。”
俞家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之事，宋曕早已聽初一提起過一次。
但如今他依舊聽林嘉月娓娓道來，面上半點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：“照你如此說來，我該與俞家公子賠個不是的。”
林嘉月道：“旸表兄也並非小氣之人，定不會公子一般計較的。”
“這叫什麽？這就叫不打不相識！”
她並沒有將俞旸的態度放在心上，這門親事，她看重的只有俞姨母與宋子辰的態度：“對了，公子近來可有功？”
宋曕頷首，端起酒杯：“接下來幾日並不像從前那樣忙了，你可是有事？”
林嘉月道：“我想讓辰哥兒見公子一面……”
她這話還沒說完，宋曕一個激動，就劇烈咳嗽起來。
他哪裏能見宋子辰？
若是他們父子一見面，豈不是什麽都暴露了？
他一想到這件事宋子辰知道後，近來與宋子辰好的能同穿一條褲子的趙星暉也就知道了，緊接著，英國公世子夫人，英國公，趙太後，乃至於瑞王，沈國舅等人都會知道這事兒……他只覺得頭疼。
林嘉月見他嗆的臉都紅了，站起身來替他順背，道：“公子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不要緊吧？”
本就心慌意亂的宋曕聞到鼻尖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，頓時就心猿意馬起來：“沒，沒什麽……”
他的臉好像更紅了。
林嘉月忙又給他倒了一盅清茶：“你喝口茶順順氣。”
一盅清茶喝下去。
宋曕臉色這才好看些，更斟酌道：“辰哥兒……辰哥兒我知道的，可我覺得如今見他是不是為時尚早？”
林嘉月一怔，便道：“是我著急了。”
宋曕生怕她誤會了，忙道：“我並非是不願與你成親，只是這等事急不來的。”
“我聽說……聽說辰哥兒剛考進百川書院，如今正是用心念書的時候，不能因這等事分了心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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